副詞和介詞短語能作句子主語嗎？

■本站特約作者  劉永科

【緣由】在“英語答疑網”，大家引用我國兩位英語語法專家張道真和薄冰的觀點，對于副詞和介詞短語能否在句子中作主語的問題進行了討論和分析，我對此提出了異議，請參見：http://ask.yygrammar.com/ask/q.asp?id=3773。

▲有網友問：Slowly is exactly how he speaks. “這里的 slowly 顯然是副詞，但它為什么可以用作主語呢？”

如果有人問我，英語的slowly是個什么詞？我會毫不猶豫地回答：副詞。

如果有人問我，Slowly is exactly how he speaks.這個句子中，slowly是個什么詞？我的回答是：Slowly在這個句子中不是副詞，它充當了名詞的角色或者相當于名詞，作句子主語。

可能有人認為我說的不對。那么也請允許我反問你：以下句子中的slowly和on，我們能說它們是副詞和介詞做句子主語嗎？

Slowly means in a slow way.

On is used to introduce what something relates to or concerns. 

我認為，上述句子中slowly的用法跟英語詞典對某個詞的釋義，是一回事。

【結論】特定情況下，如詞典對詞的釋義，slowly可以作主語，但不能說副詞可以作主語；on可以作主語，但不能說介詞可以作主語。以此類推。

▲“主語 + be + 表語”—— 英語獨特的表達結構：“be的對等性”和“be的描述性”。

（1）所謂“對等性”，是說表語和主語在意思上是對等的。如果是完全對等，即內涵和外延一致，那么，可以把句子顛倒：主語變成表語，表語變成主語，句子意思保持不變。例如：

My job is teaching English. = Teaching English is my job.

His only friend is Tom. = Tom is his only friend.

Her way is the best way. = The best way is her way.

John is the first boy to come. = The first boy to come is John.

上述“對等性”句子的特點是：主語和表語互換位置，互換角色。be翻譯為“是”，這跟漢語不謀而合。

（2）所謂“描述性”，是說表語是對主語的描述：包括主語的性質，特征，情緒等，甚至表達主語的“存在，發生，范圍”等概念，不一而足。例如：

Mary is so pleased.

One of my friends was among the crowd.

Our store hours is from seven to seven.

“描述性”的系表結構，是不能用“是”來翻譯的，這就是英語和漢語的區別所在。有時候，因為修辭需要（如句子結構的勻稱或強調等），表語部分可以提到be之前，主語置后。原來的表語仍然是表語，不會因為它在主語的位置就變成了主語。這實際上是倒裝結構。

So pleased is Mary.

Among the crowd was one of my friends.

From seven to seven is our store hours.

曾老師引用張道真《英語語法大全》的前3個例句，應屬于上述情況。

【注】并非所有“描述性”的系表結構都可以把表語前置。

▲關于第4句，Good in the saddle is good for everything. 這應是一個諺語。諺語一般都是從古流傳下來的。它的最大特點是省略成分，以求簡練。

我認為，英語的格言和諺語，注重語句凝練、易說易記，自然要講究修辭，如：押韻、對仗、排比、比喻等等。首先是句子的簡練！例如：No gains, no pains. 只有4個單詞，簡練自不必說，除了押韻外，還表示條件關系。

還有Easier said than done.這句諺語，也體現了上述特點。首先是為了簡練省略有關成分，其次講究對仗。我分析一下這句話：

事情說起來容易。譯為：Things are easily said.

事情說起來比事情做起來容易。譯為：Things are easier said than things are done.

在此基礎上，省略成為諺語：Easier said than done.

1.Things一詞泛指世間的事情，省略后人人皆知，都清楚省略了什么。

2.easily的比較級應是more easily，讀音復雜而繞口，故改用easy的比較級。實際上，easy在固定短語中可以用作副詞。

3. 把上句中的兩個Things are 分別省略掉，就剩下Easier said than done. 被動句中的主語和助動詞be省略掉之后，不會引起歧義。

▲ 句子主語的定義是非常明確的。從根本上講，副詞和介詞短語無論如何是不可能作主語的。所以，我堅持說，“英語的副詞或介詞短語可以作句子主語”，這個說法違背了起碼的語言規則。假設在非正式英語中，確實有這種個別現象，那么，我們也不能“削足適履”，讓一個錯誤的東西，去改變和破壞了正確的語言規則。

順便說一句：我不否認，張道真和薄冰兩位語法大家，他們的語法水平在國內屬于一流。但是，觀點上的失誤還是有的。也許，他們可能顧忌到那些“較真”的讀者，才特意提到了這個問題。

如果把以下句子中的主和表理解為“對等關系”的話，那么，在介詞短語之前應加上相應的名詞。例如：

The time from seven to seven is our store hours.

The time from infancy to manhood is an important period.

The distance from here to there is a short distance.

在介詞短語之前加了相應的名詞the time，主語和表語才可以理解為“對等關系”，否則就是“描述關系”。

描述關系：

Our store hours is from seven to seven.

From seven to seven is our store hours.（倒裝語序）

對等關系：

Our store hours is the time from seven to seven.

The time from seven to seven is our store hours. （正常語序）

一句話：介詞短語不能做主語。

 如果口語中不需要添加，感到多余，那么，這僅僅是非正式英語。常言道：存在的就是“合理的”，但是，“合理的”不一定是符合規則的。